他是最小的秘密交通员,年仅6岁就是许多共产党人的“老战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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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贵州的一座深山里
藏着国民党息烽集中营
这座监狱里,难友们办起了一所特殊的学校,
在两位特殊老师的教导下,
年仅6岁的小萝卜头竟有了不为人知的身份……
1941年底,寻找丈夫的徐林侠和还在襁褓中的小儿子宋振中,被骗到重庆的一个秘密监狱“白公馆”关押起来。在这里,宋振中有了一个新称呼“小萝卜头”。
在被关押的一年半里,小萝卜头和妈妈并不知道爸爸宋绮云也被关押在这里,直到被转移的这一天……
小萝卜头人生唯一一张照片
父子相见
1943年3月,几辆装满“政治犯”的卡车
从重庆歌乐山开往贵州息烽,
车队中途突然遭遇日军飞机轰炸,
所有人都被驱赶下车,
躲到路边的树林里。
这时宋绮云和徐林侠突然看到了对方,
宋绮云才知道妻子和小儿子也被抓了起来,
内心悲愤极了。
左:宋绮云 右:徐林侠
到了息烽集中营后,小萝卜头和父亲仍然不能见面。
在这里,被关押人员不叫犯人,
而统一被称为“修养人”,
所有的牢房都起了漂亮的名字,
按照“忠孝仁爱,信义和平”八个字命名。
“义斋”是这里唯一的女牢房,
小萝卜头和母亲徐林侠就被关在这里,
而宋绮云则被关在“忠斋”的男牢。
左“忠斋” 右“义斋”
小萝卜头知道自己的爸爸也被关在这里后,
每当集中营里放风的铃声响起,
就迫不及待地从院墙缝隙中向外张望。
有一天宋绮云在下面劳动挖土,
小萝卜头就在篱笆扒着望,
徐林侠指着宋绮云说,那个就是你的爸爸。
小萝卜头当时还很小,就大喊“爸爸、爸爸”。
第一次听到儿子的呼喊,宋绮云激动不已。
在这之后,每天放风的时候,
小萝卜头都会守在这里,等待爸爸的出现,
可是,等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。
我们“义斋”有个看守,叫王金美。小萝卜头喊爸爸,被她撞到了,抓到孩子就拖到大姐面前来。大姐心里挺难过的,就把小萝卜头拉过来,打小萝卜头。打了问他:你还去不去了?
不说,再打也不说,也不哭。大姐实在打不下去了,自己哭了,小萝卜头才哭出来。后来王金美走了,我说你何苦呢?大姐说,我的孩子我管,不要他们管。
——息烽集中营幸存者
黄彤光
糖是什么味道?
有一次,一个看守叫小萝卜头:
你叫我阿姨,我给你吃糖。
小萝卜头看见那块糖非常想吃,
他非常想知道是什么味道,
可是他慢慢、慢慢把小手放下来说:
不,你叫“看守”,你是特务。
回到牢房以后,他哭着对妈妈说:
糖是什么?是什么滋味?
妈妈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回答,
用手指蘸了一点窗台上放的盐放在他嘴里,
说:孩子,这个就是糖的味道。
国民党贵州息烽集中营
在这件事情之后,特务们还是不死心,
又拿出各种美食来诱惑他,但是都没有成功。
张阿姨“开释”了
在“义斋”里,小萝卜头结识了许多好朋友,
其中他最喜欢的一个人是张阿姨。
张阿姨温柔善良,特别会讲故事,
为小萝卜头和狱中的孩子们
展开了一个美好的童话世界。
这位张阿姨,就是我党
秘密打入国民党军统局内部的女英雄张露萍。
张露萍
小萝卜头每次听完张阿姨讲的故事都若有所思,
他很羡慕孙悟空本领大,
总是说,
他要是孙悟空,就把所有人都救出去。
张露萍经常带小萝卜头玩,
还用自己的一枚戒指,
换了一只母鸡,下蛋给小萝卜头吃。
1945年7月14日,看守凶残的声音突然响起:
253快收拾行李,今天要送你去重庆“开释”。
狱友们都懂得“开释”的含义,
张露萍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到了。
张露萍说:你帮我化化妆,梳梳头。拿着口红,我就觉着我的手就一直在抖。她说我知道我要到哪去,你别难过。我真是眼泪要掉下来,但是不能影响她的情绪,大家都没有哭,那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,心里头全都清楚她要到哪去,她也清楚,她比我们更清楚。
——息烽集中营幸存者 黄彤光
张露萍从容地告别了难友,
和六位战友一起登上囚车。
当汽车开到山下时,特务们把他们推下车去。
随着几声枪响,七名烈士倒在了血泊中。
那一年,张露萍只有24岁。
这之后,小萝卜头都一直没看到张阿姨,
还哭闹了好几天,吵着要找张阿姨,
这件事对他打击特别大。
监狱里的“自由人”
眼看着小萝卜头就快六岁了,到了上学的年纪,
宋绮云与同牢房的难友一起商量,
为孩子争取读书的机会。
可看守特务说
“这里是秘密监狱,任何人决不允许私自出入”,
一口回绝了。
于是他们决定,组织一次集体斗争。
那天早上,犯人集体绝食。
集合的铃声响了,也没有一个人出去做工,
大家统一了口径,
要求:“改善生活条件,让小孩去上学!”
最后,特务也怕事情闹大,不好向上面交代,
只好勉强答应了,
不过他们只允许在监狱里挑选“修养人”,
来为小萝卜头上课。
难友们纷纷自告奋勇,为小萝卜头授课。
罗世文说:“我们干革命,就是为了砸烂旧世界,建设新中国,新中国靠谁来建设?要靠我们的下一代,靠小萝卜头他们!”
所以监狱里面特殊的学校,一个老师一个学生就这么开始了。罗世文给他教语文,车耀先给他教算术。妈妈把卫生纸给他订了一个本子,又用破布给他缝了一个书包,就这样他的学习用具就准备好了。
——小萝卜头宋振中之兄
宋振镛
就这样,小萝卜头坚持每天上课,
不管刮风下雨,从来不耽误。
而小萝卜头也由此成了监狱里的“自由人”,
每天都可以在监狱里面自由走动,
让特务和看守没有想到的是,
正是利用了这一点,
小萝卜头后来在监狱里秘密地
做了很多大人们都做不到的事。
当时秘密领导难友们进行斗争的地下党支部支委韩子栋,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:
“他是我们党在这特殊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可靠的秘密小交通员,他的聪明才智、对敌斗争的经验,是他的同龄孩子无法与之相比的。他在监狱里所做的工作也是其他人无法代替的,他的事迹在中国,在全世界都是唯一的,我为有这样一位小英雄做我的‘老战友’而感到自豪。”
韩子栋
1946年6月,蒋介石公然撕毁《双十协定》,
解放战争打响。
国民党当局对监狱也做了调整。
随着7月份息烽集中营被撤销,
杀一批,放一批,最后还剩下了72人。
小萝卜头一家被特务们再次押往重庆。
作为一名小交通员,
他用了哪些办法巧妙地完成任务?
再一次回到重庆,
小萝卜头会遇到哪些变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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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请收看今晚(5月31日)20:00
CCTV-4《国家记忆》之
《小萝卜头宋振中烈士 转押息烽》。
文字&编辑:欣桐
主编:姜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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